“你让我来此地，究竟有什么目的？”音羽冷静的说道。

音羽并没有因为对面的外貌而放松警惕，毕竟对面可是为了拦下她而不惜让数千部下送死的存在啊，这种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。

“无需敌视我，我们的敌人其实是一致的。”虚境之主稍稍停顿了一下，然后淡淡道：“比如说，白砾。”

音羽没有开口，只是默默地看着对面的粉毛少女。

这家伙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动静，似乎只能用精神与她交流，看来这里的封印相当强力啊。

虚境之主继续道：“白砾欺骗了你，从你被她送进这个轮回开始，你就注定会随着轮回结束而陨落。”

“我知道，白砾肯定跟你说了，只要能消灭虚空恶魔，你就能活着出去……甚至还能继承她的力量。”

“很遗憾，这是假的。”虚境之主叹息道：“即便你能在这个轮回灭绝虚空恶魔，下个轮回也会照样开启，到时候虚空恶魔依旧会再次出现。”

音羽向前走了几步，若有所思的说道：“既然无法消灭虚空恶魔，那白砾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
“她的目的是我。”周围响起了虚境之主淡淡的声音。“她无法直接消灭我，于是设下了这个陷阱。”

“白砾比我强大，但我的本体位于虚境之中，她无法彻底灭杀我……至少本来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
虚境之主说到这，声音突然低沉了不少。

“她将趁着我征服此地的时候偷袭了我，将我封印在了这个战争空间之中，并且在此地构筑了轮回规则。”

“轮回规则？”音羽迅速抓住了重点。

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，但总感觉特别厉害啊。

“轮回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，时间的车轮是无法停止的。所谓的重启轮回，只是将这个世界内所有的东西恢复到最初而已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音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
比起白砾的那套说辞，虚境之主这个倒是更合理一些——毕竟帝国的文明水平实在是太次了，如果这种文明随便献祭百来个魔女就能操控时空，时间长河早就乱套了。

不过话说回来，将整个世界都恢复到最初，也能算得上奇迹了。

似乎是看出了音羽心中所想，虚境之主淡淡道：“奇迹与魔法都不是免费的，将轮回中被破坏的一切恢复至初，需要消耗大量的本源之力。而这种力量，是不会凭空出现的。”

听到这，音羽在心中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来龙去脉。

“所以重启轮回……抽取的其实是你们的力量？白砾没办法直接杀你，于是就通过这种方式来耗空你的本源？”

“你很聪明。”虚境之主的声音似乎有一丝赞赏。“轮回规则立下后，这个世界便化作了棋盘，而棋局重启时消耗的大量本源，将会从‘棋手’身上强制抽取。”

本源消耗量真的很大吗？我看你们都撑了1919个回合了。

当然，音羽也就敢在心中吐槽下。

说回棋局，棋盘是这个世界，棋手是白砾与虚境之主，至于两边的棋子……当然是音羽她们和虚空恶魔了。

音羽叹了口气，无奈的说道：“而棋局的过程，就是用己方的棋子尽可能的去杀伤对面的棋子？然后在重启棋局时，对面就需要消耗更多本源‘复活’麾下棋子了是吧？”

“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。”虚境之主淡笑了一声，算是认同了音羽的说法。

音羽微微倾斜了下脑袋，有些疑惑的问道：“那现在是什么情况？”

外面那只大白砾既然敢开这个盘，说明她是有干死虚境之主的信心的，但帝国那边的力量……比起虚境这边实在是差太多了，每局怎么看都是她吃亏。

白砾没办法直接灭杀虚境之主，说明她就算比虚境之主强，也不会强的太离谱，肯定没办法顶着几十倍的消耗强杀虚境之主。

那么，白砾的胜算在哪呢？

“受于规则所限，我们棋手是没法直接干预棋盘上的战争的。”虚境之主解释道。

好家伙，原来你们玩的自走棋啊。

“但白砾作为棋局的布置者，实际上会有一些特权，每个轮回她都能用自己的力量送几个人进来。”虚境之主停顿了一下，然后接着说道：“这些人都是她以及她部下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，为战争而生的存在。即便在极度的劣势之下，也总是有办法逆转局势，给敌人造成极大损失。”

“而白砾，将其称之为‘战争少女’。”虚境之主淡淡道。

音羽点了点头，虚境之主说的不就是她吗，这番话应该不是假的。

“按照她的计划，在战争少女的带领下，她那边将会赢下大部分的棋局，而我这用不了多久便会因为本源耗尽而陨落。”虚境之主说到这，声音突然沾染了几分笑意。“但是，我也不会坐以待毙。我在外界的势力更加强大，很快便重创了她的势力，消灭了战争少女的传承。”

虚境之主接着说道：“在这种情况下，白砾就算还能送人进来，质量也是良莠不齐。别说歼灭虚空恶魔，连能抵挡入侵的人都不多，最近的一千多个轮回反倒是我这边占了优势，而白砾那家伙被消耗的很厉害，支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
“等一下。”音羽举起了右手，提问道：“支撑不下去的话，白砾不能终止棋局吗？”

就算再想杀虚境之主，也没必要为此拼到这种程度吧，人没了什么都是空话。

“很遗憾，不能。”虚境之主唏嘘道：“白砾虽然构筑了轮回规则，但却是由世界之力执行的，也只有这种级别的力量能强行抽取我们的本源了。当然，世界之力降临不是没有代价的，她当时开的条件便是失败者的神格。这种情况下，世界之力自然不可能放人跑路，棋局会持续到一方陨落为止”

简单来说，就是白砾玩脱了。

她觉得战争少女在手，耗死虚境之主是十拿九稳的事情，于是趁着虚境之主扩张地盘的时候，在战场上开启了轮回规则，将整个世界化作了棋盘。

然后……然后就翻车了，战争少女的传承被虚境之主的势力给灭了，她反而成了被消耗的一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