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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六章 坦白

寒衣安然无恙的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那盏灯笼,只不过此时蜡烛已经燃尽,只剩下空空的灯筒。

寒衣一斤门,看见地上的一片狼藉,还没有被完全掩藏掉的血迹,寒衣也明白,一切都已经结束。

环顾四周,留在原地的人脸上虽然有些恐惧,却没有什么伤。寒衣站在院子中央,似乎在找什么人。

“路远桥,老板人呢。”

路远桥也看了一圈,也没有看见廖白的身影,想了想大概是去照顾那瞬间苍老的老板了。

“可能把他送回房间了吧,寒衣那位老板已经回到了原本的样子,又像是受到了打击,想要问话,怕是问不出什么了。”

寒衣摇了摇头,她并不想问话。“我是有东西给他。”

“他在楼上的客房。”沈箐初出来回答了寒衣的问题,眼神之中压抑着片刻的担心,有一瞬间,沈箐初明白了祭北雁为什么处处关心着寒衣。

现在的她也是如此。

寒衣微微道谢之后,转身上了楼。

正巧,廖白出来了,正好迎上上楼的寒衣。“寒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。”

“来话长,老板在哪。”

廖白侧身,让开了门口的位置,让寒衣看了真牵“那老头现在就像是丢了魂,也问不出来龙去脉。”

寒衣看了看那老板,又看了看廖白,走进门去,坐在了床边。“老板,我来到这里,时常能听见婴儿哭声,那不是魔,对么?”

老板的眼睛微颤了一下,却还是没有反应。

寒衣从怀中拿出了那枚蓝花簪子,放在了老板的手郑“是那个女子一直在提醒别人,对么?”

这次,老板终于有了反应,他看了看手中的簪子,颤抖着紧紧的握住了簪子,干涸浑浊的双眼又流出了眼泪来。“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。”

寒衣伸出手,覆在了老板的手上。“她的死不是你的错,她想让我告诉你,她很抱歉,她,这一辈子有你就已经很幸福了,让你背负这一切,她很抱歉。”

老板感动的看着寒衣,双手紧紧的握住那枚簪子。廖白也皱着眉头看着他们,却没有打断他们的话。

不知何时,祭北雁也到了门后,听着一牵

寒衣伸手擦干了老板脸上的眼泪,微微一笑。“老板,那个女子临走之前,脸上的笑容特别好看,很温暖。”

“对!”老板突然笑了,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,眼神当中充满了柔情,眼底画着那女子的容颜。“凌儿笑起来,特别漂亮,也是因为她的笑容,我爱着她。”

老板的声音沧桑,起话来颤抖不停,可以想到,这一爱,可能是数十春秋。

寒衣没有再话了,默默的站起身来,走到了廖白的旁边,有些歉意的道。“师兄,让你担心了。”

廖白摇了摇头,看着屋子当中的老板。“即便那个男人死了,可这里还残留着魔的气息,虽然微弱,却还是存在的。”

这寒衣确实不知道,论这灵力魔力的事情,她是一点都不明白的。

老板迟疑了一下,看着廖白,又看了看寒衣,视线最后落在了寒衣带回来的那盏灯笼上。“是她的手艺,她怕黑,一到夜里非要点上灯笼不可。”

廖白还想要劝他,可是那老板已经扶着床边自己站了起来。“你们随我来吧。”

老板率先出了门,也看到了站在门后的祭北雁,停下了脚步之后,动作迟缓的鞠了一躬。“你们的那名伙计,已经死了,我虽不愿如此,可我确实是帮凶,等我了结了这一切,定以死谢罪。”

祭北雁看着老板,并没有可怜他的年老,看着他的大礼,转身离去。“人死便回不来,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都是回不来的。”

寒衣看着祭北雁的背影,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悲凉。

可老板已经站起身来,回味着祭北雁的话,点零头。“你们随我来。”

是那间上了锁的房间,老板犹犹豫豫的将门打开,屋子里的一切还是寒衣见到的那般没有变化。

跟在老板身后,进了房间,此时茗茉和路远桥也已经跟了上来。

老板跃过桌子到了窗边,伸出手挑开了那掩得严严实实的床幔,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“这就是凌儿。”

按照老板的话和寒衣见过的那个女子,是温柔而秀丽的,但是床上的这个人,憔悴的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。

“如果你,有微弱的魔气,那就是这里了。”

寒衣不明白。“但是,那凌儿不是已经死了么。”

“对,她已经死了。”老板缓缓的将床幔拉到旁边,露出床上的女子,缓缓的将她扶起,竟然握着老板的手顺从的坐了起来。

“我今年八十四岁,凌儿也已经七十九了,前不久,老婆子大限将至不吃不喝,我就一直守着她。”

“我们聊起相识之时,过往种种。”老板仔细的打理着床上女子的容颜。“我们起了孩子,我们一直没有孩子,她她很愧疚。”

老板打理好了女子的容颜,眉眼之间确实有寒衣所见女子的样子。“凌儿死前,一直念着此生没有一个孩子,然后,逐渐,凌儿的容颜变得年轻,我也是一样。”

老板抚摸着女子的脸庞。“就像是当年的模样,可是,却成了一副空壳,然后,凌儿怀孕了,一日之内,从晨到昏,怀胎十月,每到午时便分娩了。”

“可是,每次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能存活,然后村子里就会死一个人,就在这屋子里,我不得已,只能趁着夜色偷偷埋了。”

廖白和寒衣听着老板着来龙去脉,而那个女子,算起来,时间差不多了,女子的肚子逐渐变大。

“我知道,我的凌儿已经死了,可是我看着这样的凌儿,总觉得是一个念想,但是她逐渐消瘦,变得憔悴,我无法忍受凌儿再一次离去,所以我”

“所以我,就算知道,村子里会死人,我也不在乎,就算,村子里的人都害怕我,我也不在乎。”

“每晚上都有孩子出生,生下来就会死去,我不停的埋着尸体,逐渐变得麻木。”老板忽然停顿了一下,神情变得严肃,眸子当中有一瞬的希望却又消失不见。

“直到那个男人出现,他他可以保住凌儿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