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不说实话，我这下一刀就要直戳进的你的脊梁骨，”说着，又心知肚明的反问了一句。

“你知道脊梁骨吗？我稍微用点力，刀子可以毫不费力的和你的骨头亲密接触，再轻轻的往里捅那么一下，你应该可以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，别害怕，不过是骨头断裂罢了。”

“你不会死的，只不过是下半辈子都站不起来罢了，不过应该也不用担心，瘫痪而已。”

锐利的刀尖顺着薄薄的下衣一直从脖颈往下滑，百德泰的冷汗也跟着从额头上从下掉，他全身的感官都跟着身后的那把刀一起，直到那刀尖停在他的脊椎上。

刀尖刚停下来，程一天凉凉的声音便溢了出来。

“就是这里了！”他甚至没有再问一句什么，一边正说着，刀尖已经极缓的刺开了百德泰的皮肉。

感觉到刀子的缓缓进入，巨大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已然遍体鳞伤的百德泰，想到刚刚程一天的话，百德泰从见到顾辛尘之后，第一次真正的怂了。

他看向顾辛尘，就差涕泗横流了。

“我真的不知道，我不知道那个吴只只什么的是什么情况，我连杀人手法都已经和盘托出……啊啊啊啊啊我艹你们死吗的，你们这群生儿子没有屁眼的混蛋啊啊啊啊……，疼死老子了！！！”

百德泰还在隐瞒狡辩，程一天手底下也不放心，因着身后有刀子，百德泰也不敢挣扎，生怕程一天一个不小心，那刀子甚至更快触及到自己的骨头。

程一天惬意的不行，甚至还刻意不紧不慢的，“刀子不长眼，劝你冷静，最后乖乖听话……。”

说着，忽然咦了一声，成功吸引过百德泰的注意力之后，程一天善意的告知他自己的进度。

“按目前的情况，我保持这样的匀速运动，再三秒，你就等着一辈子躺在地上吧。”

百德泰：“我艹你们吗的……，”又是好一阵的口吐芬芳，感觉到程一天的刀子的确没有停下来的样子，百德泰是真的怂了。

“我说我说，我这就说！”

顾辛尘伸出手制止了程一天的动作，程一天刀子快速离开百德泰身子的时候，轻声了一笑。

“算你识相。”

程一天站定在原地，等百德泰一口气喘匀了，听到他艰难的看着顾辛尘一顿一顿的开口。

“我真不知道，派去c城的杀手和我不是一起的，我们兵分两路，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情况，干我们一行的，能互相不认识就绝对不是结识，我真的没有说谎。”

顾辛尘直直的看着百德泰的眼睛，他的眼里有害怕、惊悚、慌张，但唯一没有的就是说谎的神色。

“属实？”顾辛尘问。

“真的，真的，我千不敢万不敢说这种谎话，我真的不知道！我现在说了，你们千万别……，我不想变成瘫子……。”

顾辛尘笑，“你当然不会，”说着，又对着程一天挑了挑眉，程一天授意。

下一秒，审讯室里穿出一声哀嚎声。

片刻之后，审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，程一天将门打开，让顾辛尘出去之后自己才跟了

上去。

两人一步一步的离开审讯室，回到待客厅接上李思乔，而后又去跟赵子龙说了些什么，并且表示彻底不会插手百德泰的事情后，这才终于离开了a城警局。

刚将顾辛尘的车子送走，目送他的车屁股离开视野范围之中，赵子龙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，他忙不迭的跑回局内，带着一干人直接冲进了刚才的审讯室。

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审讯室里一干大眼瞪小眼的的警察都是面面相觑，直到他们的队长赵子龙来到了审讯室门口。

“队长！”

“队长……。”

赵子龙着急的将一群人从眼前扒拉开，这才看到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百德泰，有那么一瞬间，赵子龙觉得自己的官职是保不住了。

“这个顾辛尘……他真是不要命了！”竟然敢在警局里对犯人下手，甚至还……。

“队长，百德泰没有死，只是昏过去了！”

赵子龙：“确定？”

“嗯，身上没有什么大伤口，只是脸上一些伤口，及后腰处两道明显的刀伤罢了，不足以致命，现在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，之后会醒来。”

赵子龙彻底的放心了，只要不死人，想百德泰这种人间垃圾受多少伤都是值得的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队长，需不需要给他找个医生，”有警察问了一句。

视线落在死狗一般瘫着的百德泰，赵子龙双手叉腰，一边呼气，一边试探的问着刚才那个说是伤口不打紧的警察，“确定不会死？”

“不会。”

赵子龙一笑，“那就拉去先晾着，让他这种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也体会一下全身伤口的滋味好了。”

众警察从各个渠道也知道了百德泰杀人，以及化名百三民时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，每个人对他都没有好脸色，想必要不是有法律的制约，他们都想就地解决了百德泰。

顾辛尘虽然在警局的地盘上对百德泰大打出手，但是所有人都理解他。

百德泰害死了他的母亲，现在人一死，证据也没了，不能依据法律程序让百德泰付出应有的代价，已经足够让人生气了，动动手怎么了。

现在赵子龙的意思也是随便扔在一旁，让百德泰感受血液的流失的痛感，所有警察们群情激昂。

“好的，队长！”

——

回家的路上，顾辛尘的表情一直都很不对劲，即使李思乔一直拉着他的手，一直在尝试着想要跟他对话，可是顾辛尘仍旧一个字都没有说。

李思乔心里担忧的不行，好不容易到了别墅，支走了小红和其他女佣，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了李思乔和顾辛尘两人，李思乔叹了口气，让顾辛尘慢慢的在沙发上躺下，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。

两人依旧无言，李思乔伸出手轻轻的梳理着顾辛尘的头发，看似平静无波的状态下，两人心里其实都不平静。

在李思乔第七次看到顾辛尘发间隐藏着的白头发时，她还是没有忍住，盯着那几根白头发愣愣的开口。

“他都说清楚了。”

好久

之后，顾辛尘闷闷的点了点头，“和我猜测的一样。”

“那只只的行踪……。”

“他不知道，”长长的沉默里，顾辛尘再加了一句，“两拨人的行动。”

“果然，”李思乔点头，伸手轻轻的拍着顾辛尘的肩膀，“你看起来很不好，能跟我说说吗？”

又是好一阵的沉默，李思乔的角度能够直白的看到顾辛尘大睁的眼睛，也能看到他眼里无边无际的悔恨和痛苦。

想来，大概是百德泰说到了柳卓文，所以才让顾辛尘承受不住了。

在外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、看起来万事都不上心的顾辛尘，也只有在李思乔的身边才能卸下一身的盔甲，回到那个容易受伤的最真实的自己。

顾辛尘不说话，李思乔就这么陪着他。

直到顾辛尘一滴眼泪从眼角旁掉落下来之后，李思乔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，从身边最近的位置拿过来纸巾，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顾辛尘的眼角。

“觉得难受就跟我说说吧，你憋在心里我看着也很心疼。”

顾辛尘摇头。

李思乔叹气，她唯一不喜欢的就是顾辛尘这么憋屈的性格，“是因为妈？那个人跟你说什么了。”

顾辛尘终于动了动，一双染了水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头顶的李思乔，就这么盯了好半天之后，他才点头。

“嗯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李思乔非常温柔的摸着他的脸，像是哄孩子一般。

“跟我说说会好一些，我想跟你一起分担所有。”

顾辛尘翻身的动作更大了，他这次直接面向李思乔的肚子，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李思乔的肚子前，两只手臂紧紧的环绕着李思乔的腰。

李思乔哭笑不得，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……。

“他们的目标是我。”

他的声音很闷很沉，李思乔听过之后当即便僵硬了，接着，又听到了顾辛尘强行想要压制，却没有成功的断断续续的哭腔。

“是我害死了妈，一切都是因为我。”

李思乔震惊的张大了嘴巴，两只手停在空中，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拍拍顾辛尘的后背安慰他，左思右想的时候。

顾辛尘的眼泪已经濡湿了李思乔的衣服，有记忆以来，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的伤心欲绝：“可我最恨的是，我依然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！”

李思乔心疼的不行，她跟着一起掉下了眼泪，一边用手抚摸着顾辛尘的后背，一边声泪涕下的，“不怪你，这些都不怪你。”

那个幕后之人，哪怕是要顾辛尘终其一生也要找到！至于百德泰，他也休想以为自己能在监狱里安稳的度过。

抱着李思乔，顾辛尘意志坚定的想着。

晚上六点钟，a城某高档酒店内，一场商界人士的酒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，顾有汜带着盛装出席的温岚赶到的时候，酒会已经热络起来了，许多鼎鼎有名的老板总裁等已经围在一起谈笑风生。

看着厅内无数的人，顾有汜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，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，身边的公关部总监温岚直接撞了撞他的胳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