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过不要脸的，没见过不要脸还这么理直气壮的！

梁千夏一时语滞，瞪着他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见她不说话，战斯爵满意了。站起来，走到她面前。抬起手，伸向她的脸颊。

“行了，别闹了。”

战斯爵声音放缓，似是在哄她。

“乖乖跟我在一起，嗯？”

“？！”

梁千夏猛抬头，瞪着他。

嘴角勾起，净是讥诮，“跟你在一起？如果我不答应的话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
“嗯？”

战斯爵眸光一敛，僵硬的收回手，插在西裤口袋里。

“你应该清楚，我会怎么样。”

“……好！”

梁千夏深吸口气，攥紧了手心。

“既然这样，我劝你……死了这条心吧！我是不会答应你的！”

“……”

战斯爵愣了下，眉心蹙起。

“不答应？”

都这样了，她还是不答应？

战斯爵不解，“难道，你连四季锦的未来，都不在乎了？”

“不是不在乎。”

梁千夏眉头紧锁，攥紧了双手。

“我只是不想，用自己的尊严和清白，来换取……如果是这样得来的，又有什么意义？至于四季锦，失去这次机会，我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垮掉的！”

“好。”

战斯爵气结，反而笑了。

“很有骨气啊，梁千夏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梁千夏微微一笑，准备要走。

“嘁。”

战斯爵气的不轻，乜眼哂笑。

“难道，你就不怕，我把我们的关系……抖出来！”

“什么？”

梁千夏愣了下，好笑的看着战斯爵。

“战总，你糊涂了吧？你把事情抖出来，对你有什么好处？好，既然你要抖……就抖吧。反正，我是什么都没有的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战斯爵语滞，梁千夏昂着头迎着他的目光，看来是真的无所畏惧。

“我可以走了？”

梁千夏嘴角一扬，十分自信。“四季锦选不上也好，这样……我和你，也就不会再有牵扯！”

“出去！”

战斯爵焦躁的低吼，梁千夏却是低低笑了，“告辞，战总。”

……

从夜莊跑出来，梁千夏烦躁的揉了揉脑袋。不是不懊恼的，她昨天来之前，不知道会着了战斯爵的道！现在，既然弄成这样。

哎……

梁千夏仰着脖子，长叹口气。

想开点吧，在这个年代，419也算不得什么新鲜的事情。

梁千夏调整了心情，坐车回家了。她今天没有班，休息。

时间还早，回到家，先去看了梁博涵。

房间里，周暮晨也在。

梁千夏走过去，“暮晨哥。”

“夏夏。”

周暮晨淡淡笑笑，“我来看看叔叔。”

梁千夏注意着周暮晨，他的眼睛，黑眼圈有些重，眼底也有着血丝。没忍住，问到，“昨晚上，也忙到很晚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周暮晨点点头，“今天还要去EC。”

梁千夏嘴巴张了张，有些话，几乎就要脱口而出。

她想说，不用去了……战斯爵是不会选四季锦的！她都已经拒绝了他，以他的性子，怎么可能还会选四季锦呢？周暮晨现在这样这么忙，也都是瞎忙活。

“呃……”

轮椅上，梁博涵发出含混的声音。

“爸爸。”

梁千夏立即握住父亲的手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梁博涵吃力的动着嘴，看看梁千夏又看看周暮晨，梁千夏仔细辨认着，问到。

“你是想让暮晨哥吃了早饭再去吗？”

“嗯。”梁博涵直点头。

周暮晨诧异的看向梁千夏，“夏夏，你神了……也就只有你，能听懂叔叔的话。”

“嘻嘻。”

梁千夏笑笑，她伸手，将梁博涵身上毯子重新盖好。

“那是，我是爸爸的小棉袄呀。”

梁千夏看向周暮晨，“走吧，暮晨哥……下去吃早点，我陪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周暮晨笑着点头，答应了。

……

餐厅里，就只有梁千夏和周暮晨。

梁千夏没有让佣人帮忙，自己给周暮晨盛了一碗小米粥，“给，暮晨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周暮晨接过，不无感慨，“夏夏……我们很久，没有这样一起坐着，吃早点了。”

梁千夏愣了下，扯扯嘴角，“嗯。”

是很久了，久到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，是什么时候了。

梁千夏偷眼看看周暮晨，犹豫着问到，“暮晨，四季锦的情况，真的很糟糕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周暮晨顿了下，没有正面回答。

而是说到，“我不是正在努力吗？总会有办法的，这次的文化节，就是个很好的机会。”

文化节……

哎……梁千夏无声叹息，秀眉微蹙。

“暮晨。”

“嗯？”

梁千夏嘴巴张了又张，“你别太辛苦了，只要尽力了……结果怎么样，都不重要的。”

“傻丫头。”

周暮晨笑了，抬起手来，拍拍梁千夏的脑袋。

“虽然这话没有错，可是……夏夏，这次的结果对四季锦很重要。我会拼尽全力的……”

他顿了下，说到。

“梁叔叔把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，我承了梁家的恩情，自然是要回报的。你还记得吗？我们小时候，四季锦就是我们的骄傲啊。”

周暮晨叹道。

“我怎么能看着，我们的骄傲，就这样衰败下去？”

梁千夏听着，不由唏嘘。

她明白，除去她和周暮晨那段感情的不快……周暮晨这个人，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。比如，他对梁家的感恩，对四季锦的尽心尽力。

“夏夏。”

周暮晨尝试着，轻轻握住梁千夏的手。

梁千夏愣了下，最终……没有抽开。

“夏夏。”

周暮晨垂眸，凝望着她。

“我还在努力，你感受得到吗？夏夏，我……还在等着你，原谅我。”

梁千夏愣了下，头一次，在他们正式分手后，有点懵。

“暮晨……”

“呵呵。”

周暮晨适时松开她，笑笑。

“我知道，你不高兴听这个话题……所以，我最近也不提了。但是，夏夏，我没有走开，也没有放弃。我让你难过了三年，起码，我也要用三年的时间，来获取你的原谅。”

他是，这么想的吗？

梁千夏怔忪，一时间，心头百感交集。

“好了。”

周暮晨放下碗筷，“我吃好了，要走了。”

梁千夏跟着站了起来，送他到门口。

“暮晨。”

“嗯。”周暮晨浅笑着，看着她。